半个小时后,伊丽莎白从书房走出来时,脸上的疑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凝成了更深沉的、难以言说的忧虑。
那些父亲透露的碎片信息,在她心中投下了更巨大、更令人不安的阴影。
“伊丽莎白,我知道你心中充满了疑问。” 班纳特先生看向自己这个最敏锐也最令他忧心的女儿。
“听着,接下来我的话,你需谨记于心,且只说这一次。从你踏出这扇门的那一刻起,关于海西与公爵婚事的任何细节、任何缘由,不得再提出任何相关疑问,尤其不能去打扰海西本人。”
班纳特先生顿了顿:
“你的妹妹海西……为了你的哥哥西里斯的前程,为了我们这个家所有人的安宁与名誉,早已付出了你无法想象的代价!她所承受的,远超一个年轻姑娘该背负的重担。至于她与威廉·卡文迪许公爵的婚事……”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硬,“是公爵的决定,是公爵的意志主导。海西的意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并非首要考量。”
他直视着伊丽莎白震惊而复杂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警告:
“作为她的姐姐,你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应该做的,就是衷心地祝愿她婚后的生活能够获得平静与幸福。仅此而已。”
班纳特先生深吸一口气,眼中是深切的疲惫和不容挑战的决心:
“不要去追问她,不要去打扰她。如果你执意要揭开那层伤疤,去满足你所谓的好奇心……”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严厉,这一次,西里斯绝不会原谅你——而我,也将对你感到无比失望与痛心。”
书房内,班纳特先生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一周后的早上,弗朗西斯出在海西床前的窗口,预示着威廉已经来到了麦里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