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簇璀璨夺目的、如凝固火焰般的红宝石光芒,在包厢幽暗的光线下骤然迸发,牢牢攫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枚象征主权的戒指,正牢牢圈在她的无名指上。
威廉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微凉的手,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占有欲,灼热的唇在她光洁的手背上烙下了一个不容错辨的印记。
“当然,”他抬起头,目光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扫过包厢内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落回海西脸上,声音低沉而充满权威,“我未婚妻的命令,自然不敢不遵从。”
即使早已从挚友西里斯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亲眼目睹这极具象征意义的一幕:
威廉以绝对所有者的姿态,当众展示并亲吻那枚刺目的红宝石戒指。
爱德华的心脏仍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锥心之痛。
他脸色微微发白,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面部肌肉的抽动和几乎冲口而出的失态言语,只能将翻涌的苦涩死死压在心底。
弟弟那难以掩饰的落寞,让托马斯勋爵脸上那层虚伪的客套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混合着轻蔑与恶意的讥诮。
他灰蓝色的眼眸如同淬毒的冰锥,直刺向海西,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拖长了腔调,意有所指地开口:
“哦?真是……值得‘恭贺’啊,海西·班纳特小姐,”
他刻意在“恭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看来你终于……成功地摆脱了……”
(他未尽的唇形,无声而清晰地指向那个令人难堪的词: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