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廖吉昌叫人蓄意将战局扩大,不过是春耕时节抢些粮食,怎么可能打成全西北兵马调动!”
谢宁呼吸几乎停滞,听着杨惑将杨家军覆灭始末和盘托出。
回想起,第一次参与宿川保卫战,他的那些地雷,廖吉昌几次言语不详,好像一切一切在此时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父亲奉命出征,原本白石坑一战胜券在握,为什么会三万条人命全部折戟?”
“为什么我大哥带兵突围的时候,百箭穿身,所有箭矢都是射在了他的后背上!”
“你、你是说……是老师害死的杨玄跟岳父?”
谢宁眼眶几欲裂开,满目不可置信,仿佛顷刻间一直笼罩在身后的大山倾塌。
“不是直接害死,也是他纵容。”杨惑深吸一口气,眼底似血,后槽牙都在打颤,“可怜我的二侄儿啸儿,才七岁!我娘得知杨家军战败,杨家军有通敌之嫌,杨家必然背负千古奇冤,她带着我大嫂和我大哥吊死在房梁上。”
“我侄儿原本藏在深井中,最终还是躲不过京城按察部队的巡查!”
“费老五浑身是伤,肠子塞到肚子里跟张彩连夜从战场跑回杨家,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差一步啊……”
铁骨铮铮的汉子哽咽出声,“我杨家上下一百二十八口,除了在外游玩的小妹躲过一劫,剩下所有人皆一夜丧命,三年了,现在我闭上眼三万冤魂都在头顶哭叫。”
“如此仇恨,叫我效命他们昏庸无能的赵氏皇庭!”
“怎么可能!”
过了好一会,谢宁才从震惊与悲怆中稍稍缓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