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的指尖一张张划过照片,那些或精悍或阴鸷的面孔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直到指尖触到最后一张,他忽然顿住了。
照片上是个梳着齐耳学生头的年轻女子,眉眼清秀,穿着蓝布旗袍,背景是奉天女子师范的校门 —— 正是苏婉莹。
红铅笔在照片背面只标了三个字:“玉簪子”。
“倒把这枚棋子忘了。”
他喉间发出一声冷笑,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女子的脸颊,像在抚摸一件蓄势待发的利器。
这是两年前安插的暗线,以流亡学生的身份混入奉天,靠着一笔伪造的 “抗日家属” 履历,进入了东北大学。
先前觉得她火候未到,便一直让她按兵不动,如今看来……,整个奉天的局势,
“是时候让玉簪子开花了。”
土肥原将照片单独抽出来,用图钉摁在墙上的地图旁,正好对着少帅府的位置。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沟壑般的阴影影,“樱花组” 的死士是明刀,这枚藏在学生堆里的暗棋,才是能刺进心脏的毒针 ,一个看似无害的女教师,谁会提防?
他摸出支新烟,打火机 “咔嗒” 一声窜起火苗,照亮了照片上苏婉莹眼底那抹被刻意藏起的冷光。
土肥原深吸一口烟,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在灯光下扭曲成毒蛇的形状:
“找到陈虎,除掉少帅…… 玉簪子,可别让我失望啊。”
窗外的风更紧了,煤油灯的光晕剧烈摇晃,墙上那张女子的照片忽明忽暗,像一朵即将在暗夜里绽放的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