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外患已平,朕唯一忧心的,便是朝政清明”,盛安帝轻咳两声,“秦州蝗灾,秦州知州穆良罪责难逃,朕已下旨处死,穆阁老上书请辞,爱卿认为,朕应不应该同意穆阁老的请辞?”
魏国公跪地,“朝臣用与不用应由陛下乾坤独断,微臣何敢置喙?”
“乾坤独断?若真能乾坤独断,为何还要设立内阁?”盛安帝叫起他,“别动不动就跪,你怎么想的,直说便是。”
魏国公站起身,思索良久才道,“臣以为,穆阁老虽教子不善,但此非大错,若因此同意穆阁老请辞,那满朝文武怕是会因此心中惶恐。”
朝臣里,老子英雄儿子狗熊的太多了,惹祸的更是数不胜数,若因此牵连降罪,大半个朝廷都要空置。
“爱卿所言有理”,盛安帝喝茶压下嗓子的干痒,“那就依爱卿所言,不允穆阁老请辞,但亦不能轻易放过。”
“传旨,穆阁老教子无方,罚奉三年,退居二线,命内阁重新推举新任阁老人选。”
“是”,周大监忙下去传旨。
盛安帝边翻奏章边道,“今日辛苦爱卿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臣告退!”魏国公退出御书房,赶在宵禁前回了魏国公府,一路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内灯火通明,魏国公老夫人念完佛经,沐浴过后正由丫鬟梳头。
“母亲!”魏国公行礼。
“我儿来了,可用膳了?”魏国公老夫人关切道,“小厨房一直温着碧梗粥,可要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