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上的信标还在震动,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回应。
雪色宫殿的大门就在眼前,他却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远处传来引魂鸟的清鸣,混着青铜铃铛的脆响,像首送葬的挽歌。
顾昀望着天空,看见云层里透出一缕金光。
顾昀膝盖砸在草皮上的闷响惊得法克泽沃奥在襁褓里蜷了蜷,粉嫩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
他慌忙用掌根托住小女娃的后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方才踉跄时,她的小脑袋险些磕在凸起的草根上。
“对不起……”他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额头抵着她温软的发顶。
汗水顺着下颌滴在她耳后,像一串滚烫的珍珠。
法克泽沃奥却只是皱了皱鼻子,睫毛颤了颤又睡过去了,七彩色的羽翼在毯子里松松地蜷着,倒像把迷你的彩虹伞。
顾昀盯着自己磨破的掌心。
血水混着草汁在掌纹里蜿蜒,左脚的鞋跟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缝,露出的脚趾上血泡叠着血泡,每动一下都像被细针戳刺。
“主人!主人看这里!”
小抹布的幻影“唰”地在他眼前蹦出来,电子绒毛炸成蒲公英似的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