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芸已经背对着玻璃,把饭盒在小桌上摆开,开饭盒拿筷子什么的,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头。于是许少卿又挪动了点身体,怀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看向病床上的人。
是个小姑娘。
看上去已经有八九岁了。比安鲤桌上的照片里大不少,脸尖削憔悴不少,但一看就是同一个人。追文-二[三O6,久^二[三<久6(
他情不自禁把手按在玻璃上,扒紧了往里看。
小姑娘左胳膊上有根管子连着仪器,而右手正拿着笔,在小桌板上写画着什么。她垂着眼睛的样子更突出了鼻尖和嘴巴,简直和她爸爸不能再像了。
透析室门开着,许少卿能听到好几台仪器一起工作时的嗡嗡声。那种嗡嗡声像是一种记忆召唤术,让许少卿脑子里此时浮现出小鲤鱼第一次在床上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时痛哭失声的样子。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_
……这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十分不妙。
极度不妙。
你以为你拿捏了他的软肋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其实你却根本不了解他。
一个骨子里那么倔的直男,却愿意跪着把同性恋的性器含进嘴里去。一个你不满意他就肯退钱的人,却又肯为了钱被你干到失禁。
这件事一直就矛盾得离谱。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驴在转圈圈,磨的是什么都他妈不知道。
许少卿过于强烈的凝视似乎引起了床上小女孩的第六感。她不再写写画画,抬起头,有点疑惑地盯着玻璃外面那个正在恶狠狠地看着她的叔叔。
许少卿控制不了他自己的眼神,因为他以为这孩子低头的样子就很像了,结果抬头看过来那个无辜的神态,简直和她老子如出一辙,让他简直想冲进去揍她一顿,让她为许少卿被蒙在鼓里的后知后觉做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