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想着等符晴的事情定下来,再和家里商量搬过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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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和蒋勋家人见面的日子。
玄武城的风俗是男方带礼品来女方家里,然后女方请客在家或者一起出去吃晚饭。
但不知怎么的,今天并没有这个流程,而是直接定在了饭店见面。
我们老家倒是没有这些讲法,所以也没觉得不受重视或是轻待。
可…
此时我们坐在玄居酒店最大的包厢里,气氛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过分明亮的光,照得红木转盘上那几道早已凉透的硬菜,油光发腻。
空气里浮动着菜肴冷却后的荤腥气,混合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沉闷因子。
舅舅坐在主客位,身上那套崭新的藏蓝色涤卡中山装,明显有些不合身,衬得他黝黑的脸膛更加局促。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磨得起毛的裤缝,目光时不时瞟向包厢门口,又飞快地垂下,盯着面前那杯续了又续,早已寡淡无味的茶。
舅妈紧挨着他,身上是一件熨得一丝不苟的碎花衬衫,外面套了件同样半新的薄开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