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地别开眼,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眼前的人 —— 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即使在睡梦中,眉宇间仍带着几分工作时的严肃。
深吸一口气,沈佳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擦拭着董远方的额头、脸颊。
随着动作,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描摹着他脸部的线条,直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才猛地回过神,慌乱中伸手关掉床头的台灯。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面投下一片朦胧的银辉。
初春的风从窗缝钻进来,裹着料峭寒意在房间游走,拂过董远方沉睡的面庞,却吹不散沈佳慧滚烫的脸颊。
血液迸发时,她已满头大汗。
月光在地面铺就的银毯上,她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像极了此刻翻涌不定的心绪。
整理好一切,沈佳慧轻手轻脚退出房间时,下楼回到自己房间。
推开房门,沈佳慧反手锁上,倚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卫生间镜面映出她潮红的脸,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平日里干练的模样荡然无存。
冷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流冲击着瓷盆发出轰鸣,她将脸埋进刺骨的水中,试图浇灭心底那簇不知何时燃起的火苗。
她望着镜中那张带着水光的脸,自嘲地笑了 —— 这副 “出水芙蓉” 的模样,注定只能在无人的深夜独自绽放,而那个让她腾云驾雾的人,此刻正沉浸在酣眠中,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清晨,董远方只觉一身酸困,今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昨晚就不应该那么放肆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