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泛白,
“董书记,你刚才听得到的是我们的气话,俺们不是想闹事,家里老老小小还等着这点钱过年……”
颤抖的尾音里,混着板房外呼啸的北风。
“临隆的老乡呀,我在来道口县之前,去过咱临隆渠,修的真好,巧夺天工。”
董远方双手接过牛胜利递来的粗瓷碗,他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继续说道:
“自古临隆出匠人,道口县水库建设,离不开你们的辛苦付出,干活了,得工钱,到哪里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支持你们维护自己的权益。”
寒风从板房缝隙钻进来,刮得房梁上的灯泡轻轻摇晃。
董远方双手紧握着热水碗,指节被烫得发红,却像捧着最珍贵的宝物。
暖意从掌心蔓延开来,也驱散了屋内几分寒意。
农民工们纷纷往前凑了凑,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有人甚至忘记了擦去鼻尖的清涕。
董远方目光扫过众人龟裂的双手、单薄的衣裳,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年关将至,我也是询问信访上,了解不少工地工友反映,没领到工钱,所以才过来看看。”
这时,角落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农民工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