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因为滚滚热泪而模糊,他下意识想抬手擦一下。
哗啦啦——
锁链冰凉的音色窜入大脑,如一根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神经上。
温荣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
一两秒的凝固后,他再一次抬手——哗啦啦。
他的手被拷在床上,甚至不能抬起来。
他摸到布料,摸到被子。
可眼前依旧是青山绿水!
他的心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拼命告诉自己已经被救出来了!一半却在手腕被桎梏的触感里感到冰冷的,令人发狂的绝望。
躺在床上的中年人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不知道该说像受了委屈的小孩还是遭受打击的大人。
眼泪从设备底下流出来,在那张脸上蜿蜒出狼狈难看的痕迹。
“很快就到了。”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温荣的哭声都是一顿。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定睛看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