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鼻血下来了。
许少卿掏出手机:“私了。多少钱?”
八婆男带着哭腔挂上了防盗链:“私了不了!你等着我草泥马!我要报警!疯子!”
“行,那我先走了。”许少卿说着,下了楼。
八婆男:“草泥马!你回来!你给我等着!等我让警察叔叔找着你的!我让你坐牢!死同性恋!疯子!”
许少卿一边下楼一边回怼,整个楼道都在做他的传声筒:“你个丑逼!八婆!全天下基佬干你一次马上就能比笔还直!戒同所应该聘你去当治疗仪!”
八婆男:“草泥马!……”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疯子,对。许少卿觉得自己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彻底疯了。无所谓。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想要找回他的鱼。
我有钱,亲戚多,我年轻有为,大家爱我,我很幸福?屁啊都。你知道个屁!
他确实,大概有十年都没掉过眼泪了。那些凄惨的事,倒霉的事,怨恨的事,可怜的事,他大多只觉得带给他压抑得了或压抑不住的黑色的愤怒。可是想到那句“那个字儿怎么看也反反复复刻了几百上千次。呦,给桌子刮得那个花,他到底得有多直啊”。许少卿突然被狠戳中了痛点,心灵脆弱得像个山鸡,坐在路边,打着鸣地哭起来。
明知道这是万劫不复的沼泽,他还是拖着安鲤不肯撒手。而安鲤也同样知道,但还是陪着自己跳下来了。
他只想要找回他的鱼。